【鼬佐鼬】父亲不爱我，他满脑子都是那个私生子15
叔佐x暗部鼬 清水无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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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日子，佐良娜成为了博人艳羡的对象。
“你爸爸又来学校接你了啊……”最后一堂课的最后一分钟，博人趴在窗边，看到倚靠在校外梧桐树下的佐助，“真好，他才回村子几天啊，除了刚开始休整了一段时间以外，每天都送你们上下学。”
“不像我老爸，伟大的七代目火影大人嘛。”
漩涡博人嬉笑地说着，舒展了身体往椅背上一靠，前面的两只椅子腿受重力影响而悬空，于是他就这样摇摇晃晃地玩了起来。
非常、非常非常的羡慕。
但其实也没有什么可羡慕的。
坐在他前面的佐良娜勉强露出笑容，伴着打响的下课铃声整理着书包。
“博人，你跟鼬君说一声，要他告诉爸爸，我放学后和蝶蝶约了影像店，就不跟他们一起回家了。”
“诶？”博人愣了愣，悬空的椅子腿“嘭”地落到地面上，“可蝶蝶不是说她家今晚和鹿代井阵他们家一起去烧烤——佐良娜你跑这么快干嘛啦！”
因为我在撒谎，因为我……感到难过。
博人“切”了一声，收好书包准确传达了佐良娜的话语，鼬点头表示明白，默默看着女孩走向学校侧门的背影，而那背影几乎是狼狈的。
他知道自己不该追上去宽慰她。
尽管这一切都来源于某个令人啼笑皆非的误会，但一旦带入那孩子的视角，他便忍不住感到自责，然后又不可抑制地想到自己的弟弟。
在他所经历过的岁月中尚未发生过类似的事，小佐助还年幼，不怎么懂得比较，不懂得父亲的区别对待，那些因此而产生的不甘和妒忌都太过模糊。
佐助……会有讨厌着我的时候么。
他闷闷地想着，虽然心里明白这样的假设很无聊，但人类面对自己在意的事情总是会变得愚钝起来。
“怎么了，鼬？”看到从学校里走出来的男孩，佐助上前一步，很自然地牵住了他的手。
一大一小，却都是骨节分明沉稳有力的样子，忍具和刀柄磨出掌心里的老茧，年年月月堆积在他们手中，那些岁月虽有不同，汗水却都是一样的。
鼬把佐良娜的事情告诉了佐助，他本是满含忧虑，却迎来佐助毫不留情的嘲笑。
“没想到佐良娜会这么想，不过哥哥一定很郁闷吧，兄长的身份受到挑战，真是……哈哈哈哈哈。”他先是憋着，到最后终究忍不住大笑出声。
有多久没有过如此畅快地笑了呢？
“佐助……”鼬叫着弟弟的名字，本意是警告，在看到对方的笑容后却放轻了尾音，变成一声柔软又无奈的呼唤。
过了半晌，佐助总算是笑够了，但快活的情绪染上眉眼就再也不愿离开，他唇边仍有笑意：“没有什么好担忧的，”他说，“等佐良娜回家直接把你的身份告诉她，这种事情根本没有隐瞒的必要，我之前只不过没想到罢了。”
“穿越时空或许不必隐瞒，但那背后的事呢，‘宇智波鼬’这个人，宇智波这个家族。她还那么小……”
“她不小了，”佐助打断他的话，“如果按照你第一次执行暗部任务的时间来算年纪的话，佐良娜其实还比你大六个月，同年龄的我更是早已独自生活了，你我所能经历的事她一样可以，更何况对她而言那不过是‘过去’而已。”
“你总是想让重要的人一无所知地活在保护伞下，可是哥哥，对于佐良娜来说，隐瞒真相放任她胡思乱想反而是痛苦。”
“……”
这是一个成年男人。
鼬略微仰头，看着弟弟温柔浅笑的样子。尽管早已认识到这一点，但这还是他第一次对此有了实感。
“你是对的，佐助，那么我们全部都告诉她么？一切。”
很多事情都可以征求他的意见，宇智波佐助是值得任何人去托付的男人，而这些人里当然也可以包括他。
“只把你的身份告诉她就好了，剩下的事情让孩子们自己去寻求答案吧。”他捏捏兄长的掌心，“除此之外……鼬，你还有心事。”
宇智波鼬隐藏在外表下的情绪，他比任何人都看的明白。这种明白既是反刍记忆的成果，更是因此而被迫接受过于惨痛后果者的久病成医。
“我是在想……”鼬迟疑片刻，握住佐助的手紧了紧，“佐良娜因为误会自己有一个更被父亲宠爱的兄弟而感到妒忌，那你呢？父亲一直表现得更在意我的工作，常常因此而忽略你，他还因为我的暗部入部试炼而想要推掉你的入学仪式，长久这样的话……你会讨厌我么。”
“这个啊……”
“哥哥原来在在意这件事，”佐助闷声笑了，“其实是有的，我甚至还幻想过‘如果没有哥哥的话’这样的可能。”
掌心里的那只手有些僵硬，声音中却看不出倪端来，无论如何，鼬总是沉静从容的。
“抱歉，我……”
“听我说完。”佐助说。
鼬点头，轻抿嘴唇，把想要说的话统统咽了下去。
“我小时候经常讨厌哥哥，在忙来忙去见不到人影的时候，在说好陪伴我又毁约说着抱歉的时候，在爸爸更重视哥哥而忽略掉我的时候，在无论怎么努力都追赶不上哥哥的背影的时候……”
“有一次我甚至幻想‘如果没有哥哥……’这样的事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他停下脚步。
他们走到了木叶的西边，宇智波宅早就被落在身后，然而两人都没有回家的意思，不用言语，他们就这么继续走了下去。
再远处是一大片麦田，他们在这里打过野猪，也有可能是东面或者北面，不记得了，只记得那真是个很好的天气。
四处无人，只有穿过金黄麦浪的风。
佐助半跪下来，在相近的高度下蹭蹭兄长的额头：“但是只有一次。”
“那天我想着没有哥哥的日子，突然就非常害怕，没有哥哥了该怎么办呢，没有哥哥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，没有哥哥实在太可怕了，所以我不可以没有哥哥。”
“于是我就明白了，我从来就没有讨厌过你。”
——佐助讨厌我么？
不。
——就算讨厌我也没有关系的。
笨蛋。
——憎恨吧！怨恨吧！然后……杀了我吧。
愚蠢的哥哥。
佐助察觉到自己渐渐模糊起来的视线，有温热的东西不间断地涌上眼眶，他知道眼睛流血是什么样子的，但此时是不同的感觉。
男人嘴角上扬，是真的感到幸福的笑容，而那温热的液体同时垂落。
“我爱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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